儚すぎる光

他的星星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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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7】水平线 · 三零四一 01

主康7副虎锅,少量con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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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平行世界里的故事-

    新历3037年,政府通过了关于改造人体、提升特定机能、并将此部分异能人作为国家暴力工具使用的提案;四年后,政府将异能人的数量控制在三位数,其中确认可参与任务执行的有297名。

    他们被编入各种特殊武装组织中,国家承诺充分保障其家人的人身安全及殉国后的安抚工作。

    

    01.药物超敏

    向人杰第一次见到柯昌宇的时候,这个素未谋面的新拍档正全身赤裸地蜷缩在银色封皮的无菌箱里,身下垫了层淡黄色的软绒布,睡得很沉。

    无菌箱就摆在他家客厅的地板上,从外表上看来不过是个大号行李箱,因此里面睡着的那个男人反而像是被装箱快递来的假人玩具——纵使向人杰早已得到联系,知道今天他的新搭档就会抵达,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

    顺带一提这个男人看起来很清瘦,手腕纤细、锁骨分明,棕栗色的卷发里露出的小半张脸睡得丝毫没有戒心,一点都不符合向人杰对于“一个使毒好手”辣手摧花级别的设想。

    带他来的男人叫谢天宇,向人杰单枪匹马行动时给过帮助的内勤人员。这人的工作里其实有7成是拿着政府的缄口令和安抚金让那些目击到异能人员行动的平民守口如瓶。向人杰有理由相信他用这种方式带人过来不是出于什么纨绔子弟的恶趣味。

    果然,谢天宇耸耸肩:“小6不太懂他到底敏感到什么地步,麻醉剂不小心打多了。”

    “麻醉剂会干扰他的免疫系统,我们都不敢把他暴露在大街上,你懂得,北京最近雾霾天。”

    新拍档的异能是:药物超敏。

    如同它的字面意思,柯昌宇会对任何异常化学物质都有过量敏感度。正常情况下应该给他打200倍以上稀释的麻醉剂,就能让他睡上一天。但陈裕添那个赤脚医生,一管麻醉剂推下去就把这个昏迷时间拉长了十倍。而且因为特殊反应,内勤组认为雾霾天气和未知的细菌病毒都会让他全身严重过敏甚至病危。

    内勤组没时间腾空照顾一个睡死的人,于是谢天宇花了点钱,挪用了一个不引人注目的无菌箱,把人丢给向人杰照顾了。

    “反正你们都是搭档了,给你培养下感情,等他醒过来肯定感动得给你做牛做马啊。”溜走前谢天宇冲向人杰挤挤眼,那颗泪痣显得格外欠扁。

    很烦,很糟心。

    向人杰事前借助内勤那些人的帮助,专门给这个据说有点小洁癖的药物专家准备了一个带消菌设备的房间,但谁知道内勤组会送来一具他连伸手摸一下都不敢的“极度敏感”的人体呢?

    现在柯昌宇的脖颈上掉着一根头发,然而向人杰在犹豫了很久之后,还是先用除菌水洗了手才敢把它拿掉。

    接下来向人杰开始纠结是让他一直窝在箱子里,还是把他抬到床上去让他睡得舒服点。

    紧接着他还思考了这个人睡的十天里究竟怎么喂食、该喂什么才不会刺激到身体的问题。

    他还深深忧虑了此人这幅体质从事二组的工作到底要怎样才能多活一阵子。

    ……

    还好谢天宇畜生归畜生,没忘记给他发了一份长长的饲养指南。从指南的严谨和贴心程度来看,应该是出自正经医疗人员胡彬而非半吊子实习生陈裕添之手——简单概括就是可以信任的指南。

    之后的十天里,向人杰开始了每天早上起来,打开无菌箱,给里面纹丝不动的新拍档注射营养剂,然后从他的指尖取一份血样在路过内勤组时送过去检测的日子。

    “养睡美人的感觉怎样啊?”罪魁祸首陈裕添笑嘻嘻地问,白大褂上沾着疑似番茄酱的可疑物质。

    向人杰一只手插在裤带里,拿着检测结果看:“不怎么样,感觉像在养盆栽。”

    每天浇一次水,然后看着它的叶子有没有发黄,枝杈有没有变形……还要把盆栽的照片拿给朋友看,讨论它每天的微小变化。

    已经是第四天了。柯昌宇胸部的呼吸起伏明显起来了,虽然依旧双眼禁闭,但总算不像刚开始那样像个毫无生气的人偶了。

    相应的,向人杰也有了种盆栽终于要酝酿出花骨朵一样的心情。

    陈裕添爆发出一阵狂笑,谢天宇远远的扔了个纸团砸他头上:“小杂毛闭嘴啊,滚过来帮忙!”

    向人杰指着报告底下的一行字,问:“这个对外界开始恢复感知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陈裕添瞄准了一下,把纸团丢了回去,回头说,“就是,开始有听觉触觉嗅觉什么的……喏你打针的话他也会痛的。”

    向人杰想起早上注射营养剂的时候感受到的阻碍,理解了原来那个是因为痛感不自觉的肌肉收缩。

    “下次你可以直接叫他放松一点。”陈裕添说,“他听得到的……当然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先帮他揉一下,他应该还是条件反射的成分多,大脑控制力目前很低。”

    向人杰想了想肌肉注射的部位,顿时觉得陈裕添此言是在教唆他耍流氓。

    

    第六天的时候向人杰被五组叫过去帮忙,活很简单,钻进管道里取嫌疑人藏的赃物。

    只是管道太窄,普通的成年人钻不进去。向人杰活动了一下,卸了自己的肩膀,爬进去把证物咬在牙齿间拖了出来。

    “谢谢啦!”

    田野在管道下方笑嘻嘻地招手,接住了这小小一包药粉。向人杰一跳下来,五组的人就帮他把肩膀接了回去,向人杰抿抿嘴忍了下痛。田野指着他磨破的手腕说:“包扎一下?”

    向人杰挥挥手:“不用了,记得打钱就行。”

    田野点头:“也是。”

    上了药回家还得洗手,洗不干净谁知道家里的那个会不会过敏休克。

    反正好得很快。

    

    第八天向人杰涂完酒精,扎破皮肤并且逐渐深入针头的时候,柯昌宇竟然在睡梦中痛哼出声,轻微地挣扎了一下。向人杰生怕弄伤他,赶紧把他下半身按住,硬是推完了一管营养剂。

    “兄弟,你醒过来可千万得理解,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看到自己因为太用力而把新搭档的大腿掐出淤血的时候,向人杰双手合十,诚恳地表明清白。

    然后他怀着愧疚的心意,默默把注射处的血迹擦掉然后压了会儿。

    “……你自己动的,这点血就别记在心上了。”

    

    第九天向人杰路过四组的门口,却发现对面楼上叮叮咣咣的不知道在搬运什么东西。

    “那是一组的,他们换办公室了。”谢天宇跟他一起在走廊里往那边看,“据说他们有个搞网络的技术专员,对私人办公室要求高得很,今天一上午都不一定弄得完。”

    向人杰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一转身,猛地撞上了一个装满文件的大纸箱。

    纸片撒了一地。抱着箱子的是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陌生男子,很瘦。一边揉着撞红的鼻梁一边蹲下身捡文件。

    向人杰忙道抱歉,一起帮忙收拾。把写满看不懂的信息的A4纸放进箱子时,他看见了封条上印的字:特别行动科·一组。

    “谢谢哦。”

    这人把箱子抱起来,歪着头冲前面一个走远的背影喊道:“李元浩!你等等我啊——”

    然后继续风驰电掣地跑远了。

    

    凌晨下过了雨,雾霾被一扫而空。是个周末,向人杰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碧空如洗。

    昨天忘了关窗帘了。向人杰盯着卧室的窗户想。

    紧接着他猛地弹起来:有喀喀嚓嚓的声响从门外传进卧室。零点零几秒的瞬间里向人杰思考了这是哪个仇家报复,但组织找的这处住所安保系统是极其健全的,至少他住在这的半个月里还未出现任何疑点。

    向人杰把枕头下的小刀扣在手心里,指尖按上床头柜的抽屉,解锁,又取出一把枪。

    他寂静无声地贴墙而立,突然想起客厅里那个泛着银光的箱子。

    遭了。

    向人杰无暇多想,一个闪身,枪口直指客厅内里。

    ——空荡荡。

    只有地上那只箱子在不安分地抖动。

    此时是第十天,早上十点整。

 

    向人杰的新搭档,在他输入密码打开无菌箱的瞬间,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因为猝不及防而身体倾倒的时候,向人杰第一次听到了柯昌宇的声音,干涩而急切:

    “兄弟,厕所在哪?”

    

    向人杰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男人跪坐起来,以一种很急的姿态伸腿出去,可能扯到了臀上的针孔,吃痛地狠狠“嘶”了一声。但他看见脚下的地板,还是硬生生又把脚缩了回去。

    紧接着他迷茫地抬头,眼神涣散焦距模糊:“有拖鞋吗?”

    人有三急,也能被洁癖阻挡的吗?

    从玄关取来的凉拖丢在柯昌宇面前:“喏。”

    向人杰补充道:“新的。”于是他看见柯昌宇刷拉一声踩上拖鞋——因为睡了太久犯晕差点滑倒——然后在向人杰指的方向里啪嗒啪嗒地一溜小跑去了洗手间。

    ——兄弟,你还光着呢。

    

    听着洗手间里水声的时候,向人杰已经给谢天宇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却是陈裕添,一股子没睡醒的味道:“喂……”

    向人杰来不及想太多,压低声音:“他醒了。”

    “……谁?”

    “我是向人杰!那个谁,我搭档,他醒了!”

    电话那头的陈裕添大概迷怔了三秒钟,才恢复意识。他咂咂嘴,像从床上坐了起来,笑嘻嘻道:“你的盆栽开花了?”

    旁边传来又一个睡迷糊的声音,不满地哼哼了两下。

    “向二狗找你。”这小子把手机递出去。于是谢天宇的声音传了过来,不等向人杰开口就回答道:“指南,最后三页,自己看。”

    [柯昌宇苏醒的时候,代表麻醉剂在他体内已经代谢完毕。十天里注射的营养剂会让他调理到正常的身体状况……]

    [……顺带一提,装营养剂的盒子第二层里有他的随身物品,记得提前帮他清洗消毒]

    还有第二层的?向人杰摸到盒子背面转轴处的小按钮,不禁嘀咕起内勤组在毫无意义的地方做视觉伪装的职业怪癖——拿营养剂的时候,丝毫没有发现这盒子的深度内外不符。

    “咔哒”一声,第二层弹出了一个小抽屉,里面是一个窄框的眼镜和……

    一个血迹斑斑的玉坠。

 

    冲水声戛然而止,洗手间的门被打开又关上。伴随着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玉坠的主人半眯着眼睛出现在阳光斜射的客厅那一头,张口问向人杰有没有衣服穿。

    他疲惫地靠在墙边,不适地揉着太阳穴,沿着肋骨隐约可见缝线的痕迹。

    

    <TBC>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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