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n G主安矿,有无别的cp取决于写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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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今天来的这个男人不简单。
李民晧把蕾丝的腕带咬在唇间,两条腿勾住钢管,头朝下摆了个柔软的姿势。
常年练舞的人身体曲线很漂亮,引起了大片口哨和掌声,在他倒数五秒脑子充血之前,叠成团的钞票被扔上了舞台。有一团砸中了他的眼角,还是张新钱,纸边锋利,割出的细小伤口浸入了混合着化妆品的汗水,登时让他眉心紧皱。
他腰部和大腿用力,整个人正过身盘在钢管上缓缓旋转下滑。感受着耳边嗡嗡的生理反应,眼珠微转,又瞥了那个男人一眼。
普普通通的黑色夹克和黑衬衣,穿着整洁,却有些“过于”正经。从他和酒保十分简短的谈话来看这人甚至有些无趣。连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和别的常客们不一样。
这是个灰色边缘的酒吧。那些人看李民晧这种舞者的眼神都是肆无忌惮地,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他扒光。
而这个男人,就只是望着他而已。
这样形容,仿佛立刻就能认定这位新客人性情寡淡,行为正派——但别忘了,不是谁都能找到这样一间隐藏在餐馆后厨小巷里、半地下的酒吧的。何况那男人掏钱包的时候掉出了一块手帕,李民晧可不认为那张金色刺绣的名贵手帕和男人的旧夹克是一个世界的东西。
一个装纯的老鸟。
李民晧在看见今晚第十个女郎主动坐到男人身边调笑时,更加确认了这个想法。
被搭讪时面无表情无可入侵的样子更会引起女人的好奇心和征服欲,李民晧见过的人多了去了,这种小手段也稀奇。只是这个男人已经坐了大半天了,还没和任何一个女孩上楼开房去……
舞台灯光突然暗了下来,角落里的经理打了个响指,于是李民晧赶紧趁机收拾钞票。按合同这里面有一半是要归酒吧收入的。弯腰的时候他眼角余光瞥到个瘦瘦小小的男孩子走过去,而那个男人站了起来,手里夹着从吧台上随便拿的玫瑰。
哦,原来不是寡人有疾,是取向不合。
这酒吧男女、男男、女女兼备,时有不合法的药剂当调情小菜,沙发上都能看见衣衫不整的两人厮磨在一块。因为在半地下且不透光,酒吧里虽是昏暗暧昧的光线,但出门去会发现外面车水马龙,天光正亮。这里就像一个小小的永夜城。
李民晧就跪在这片永夜城里唯一一块明亮的台子上,摆好了下一支舞的动作。为了营造气氛灯光亮得很突然,他低下头用汗湿的刘海挡住闭上的眼睛。经理暗示他做一点over的动作挑逗客人,但他今天累了,不太想为了那点分成作秀。跳舞本身是不累的。
在他扬起头睁眼迎面白光的时候,那朵玫瑰落在了他的额头上。而那张他闲极无聊观察了一天的脸正低头看着他,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伸了出来。
“跟我走吗?”
原来他的声音是这样的。低而不沉,尾音仿佛吐出了疲倦的空气,叹息一般。
我只卖艺不卖身。
李民晧不知道是第几千次,想说这句话了。前面的几千次他都说得出来,是因为要么店长还在,要么店长的弟弟在,要么姜旼丞在。
店长不喜欢强迫谁,店长弟弟听店长的。姜旼丞则是在他后面打碟的,偶尔弹弹电子琴。他对李民晧的最大帮助是提醒他后面衣服被动了手脚,以及在这种时候,替他说一句:
“民晧哥说了,不想去。”
他是店长弟弟的同学,经理到这时候都只好翻个白眼,顶多给李民晧的小费再扣一成。
但今天姜旼丞迟到了。
李民晧默默吐槽姜旼丞是不是在实验室里把自己炸死了,瞥了眼经理威胁的眼神,那架势他要是敢说个不字,都能直接把他五花大绑上楼去。没钱没势的打工仔李民晧,只好从兜里悄悄掏了包迷药,另一只手搭上了男人的手。
意料之内的粗糙,比他自己的大了两圈。那男人没有迟疑地一把把他拉进怀里,毫不浪漫地把他往楼梯那边捞。经理愣了一下没想到此人看着镇静居然如此精虫上脑,赶紧招呼歌手上台救场。李民晧被他拽地一个踉跄转进男人的怀里,鼻腔里不是香水和烟草味,而是满满的洗衣液味,那种很明显的机洗非手洗才会有的浓重的香气。
巧的是,跟李民晧用的还是同款。
李民晧顿时有点晕乎,甚至想为了同款洗衣液而放他一码:迷昏后不把他扔进垃圾堆而是扔到巷子口。但转念一想这男人能把细节做这么到位,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他扒在男人身上上了楼梯,感觉自己都没走几步。脚软的事实好像被男人发现了,把他抱进房门的时候轻笑了一声。李民晧为自己的这点胆子脸红不已,攥紧了那包迷药告诫自己等会男人说啥都不能信。
门缝里飘进楼下的歌声:
"you're a womanizer baby"
随后门就被紧紧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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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赞镕今天的心情很一般。
他在酒吧里向十一个人问了话,却没得到任何线索。
出门前特地从衣柜里翻出来的最休闲的衣服在到达停车场时,被李成真嘲笑说有年代感。这小胖子自他升职以来就没把他当过上司,只有月末算出勤的时候会厚着脸皮对他格外殷勤。
“从镛浚哥那里拿的。”李成真把刺绣的手帕塞进他的口袋,“哥你有时间多和别人学学时尚感好吗?”
姜赞镕在巷口的小菜馆下了车,戴好耳机照着李成真指的路,七拐八拐地走进了酒吧入口。在情报收集这方面李成真的确是个中翘楚,连“调酒师手底下莫吉托最好喝是因为店长喜欢”都知道。
他尽量耐心地扮演一个故作高深沉默寡言的角色,努力套出这边常客们的口供。百无聊赖的时候他看到了舞台上自顾自跳舞的李民晧。
“这个人在这跳舞有半年了,据说是老板的弟弟介绍来的。”
穿大红露背裙的漂亮女孩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笑着介绍着。想起了点什么,又压低声音说:
“你要约他的话,估计得花不少钱。”
的确就像只金丝雀,如果不看他毫无笑意的眼神……和方才转身时衣摆翻飞、腰窝里露出的那片疤痕。
姜赞镕唰地站起来,大步流星走向舞台。他确信这个人不喜欢吧台上随便摘的红玫瑰,但样子总得做给别人看。
“你要找跳舞的问话?”李成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打开了警方资料库,给姜赞镕读起了李民晧的信息,“这酒吧一共两个常驻的男舞者,听你说的身高体型应该这个人在2号到6号这几天……都在店里。”
“嗯……背景怎么这么干净?来之前是艺术大学的在修生,暂时休学打零工赚钱中……等等。”
姜赞镕把口袋里伪造的白金卡丢给经理,轻轻站在李民晧面前。
——“赞镕哥,这个人有点问题的。”
他跪在那里看起来小小的,闭着眼睛眼角都是湿漉漉的,像哭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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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二楼的房间布置得很情趣。床头有手铐,枕下有缎带。书柜上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各有各的妙用。
李民晧看着黑漆漆的枪管抵在自己腰侧,这枪的质感和重量怎么看都不是趣味小玩具的水平。也许是紧张感让他后腰的疤痕开始灼烧,他咽了咽口水,心脏狂跳:“先生……”
“别乱动。”姜赞镕习惯性地摸自己衣摆却摸了个空,只好扯过床头的手铐把人锁在床沿。顺手缴了李民晧藏起来的药粉,然后从怀里掏出警官证在他眼前晃了晃:“名字、来历,2号到6号之间,你们店里有什么异常情况。你最好老实交代。”
<TBC>